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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9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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意義,

無意義的我們思索這個世界,

甚至連知曉此處沒有意義都沒有任何意義。

很久之前就知曉了面前之人對世界的虛無之念。

然而,第一次這般面對面,受到的沖擊,卻遠遠超乎了想象。

全然不帶意義的,眼睛。

烏爾奇奧拉-西法,意思即為——哭泣的人。

很貼切的名字。

只是,對這個世界不報任何念想的他,還能哭出來嗎?

——女人,害怕我嗎?

這是面前的虛的結局,他對著井上姬織這般問。面對死亡,依然平靜得激不起點滴波瀾。

生亦何歡,死亦何苦。

沒有差別,一切皆空。

對世界全無念想,因此死亡根本不成威脅。

腦海驟然回想起那慢慢湮滅的終結畫面,令得孩子不覺後退了一步。

他為什麽能夠……如此平靜……

生存的意義麽?

從來不曾會晤的虛,莫名地就引起了孩子那深埋於心的問題。

曾經她也這樣問過自己。

到底為何而生?

而答案,他在找,她也在找。

只是,假如到最後的最後,仍然找不到所謂的答案,那麽,她是否也會如他一樣——面對死亡而無動於衷?

然後一點一點,消失?

——真是,難以接受!

握緊的拳頭,洩露了隱忍的心思。

湖綠色的眼珠動了動,虛略帶好奇地問,“死神,你在怕我?”

想否認,卻不願說出真實的答案,索性不做聲,權當默認。

“你來幹什麽?要打一架嗎?”

豹子適時跳了出來,怒氣沖沖的咆哮有效地打破了這低氣壓。

不比其他虛的嗜好殺戮,對破面同胞間的自相殘殺有所抗拒,是烏爾奇奧拉的一大性格特色。

“聽說你和一個死神小鬼走得很近。”完全忽略對方的質問,烏爾奇奧拉平靜地提出了他的目的,頓了頓,“我有點好奇。”

說白了,就是某烏在偶然間聽說了虛圈的某些八卦,好奇之餘就前來圍觀。正反要實力有實力,大爺有的是這個資本。

葛力姆喬狠狠地對著身側的孩子飛了一記冰刀——其實這怒氣主要是針對某些胡亂散布緋聞的八卦虛,但苦於沒能抓到始作俑者,唯有降低格調地遷怒。

清桐暗暗撇嘴,表示無辜非常。

對於能和虛和平共處的死神,一直保持著高度探索精神的烏爾奇奧拉好奇地靠近兩步。

氣場異常強大的虛突然上前,豹爺頓時壓低身子,下意識地做出防備姿態——“餵,你想幹什麽?”

於是清桐的思維詭異地飄移了。

若不是時間地點和對象不大適合,說實話,葛力姆喬此刻的炸毛樣,還有那句極容易讓人聯想到“雅蠛蝶”的話,實在是像極了書中小媳婦路遇流氓少的狗血橋段。

只可惜,“流氓少”這個角色詮釋得不大合格,某烏太過一本正經了——瞧他那單純得無辜的小綿羊眼神,哪裏找得出半分猥瑣下流之氣……

好吧,只是開個玩笑,清桐無奈地悄然嘆氣,不知道為什麽,對著烏爾奇奧拉時,自己貌似不明所以地就有些緊張過頭了。

是因為某些彼此相同的地方嗎?

撇頭,不願再去思考這個問題。

“你很在意她?”

說話的對象是葛力姆喬,話題是清桐。

這天方夜譚般的問題果不其然引起豹子的又一輪鄙視。

“在意?”

兩個字外加一個問號,被以提高的嘲諷音調說出。

“不是?”

面對如此赤果的鄙視,烏爾奇奧拉只輕飄飄地又這般說。

“那麽,為什麽不殺了她?”

如同“吃飯了嗎”的再普通不過的語氣,讓一人一虛都不約而同地黑線了。

——老子幹嘛非要殺她?

——為什麽我是被殺的?

“烏爾奇奧拉,她是我的獵物!”

意思再明顯不過了,是我的東西,所以是殺是剮都不關你丫的事。

“不舍得麽?”

葛力姆喬蛋疼了,這是什麽年頭啊,死神和虛之間有代溝他媽的還情有可原,可為什麽虛和虛之間竟然也該死地怎麽溝也通不了?!

既然說不通,那就打吧。

豹爺先發制人,一個猛撲上前。

烏爾奇奧拉輕松有餘地避開,面無表情地繼續道,“你的憤怒來得莫名其妙——果然是因為這個死神嗎?”

聞言,葛力姆喬爪子一軟,緊接著攻勢愈發淩厲起來。

一個卯足了勁下殺手,一個閑庭信步地避開。

兩下相較,誰優誰劣,一目了然。

不欲與同類相互廝殺,是烏爾奇奧拉一個比較奇怪的原則。

然而,在某只豹子看來,不願動手卻無疑只等同於不屑動手。

“可惡!只會一個勁地逃避嗎,你這個膽小的家夥!”

不過這等級別的激將法,對烏爾奇奧拉而言,全無作用。照舊只躲不打,只是偶爾在必要的時候回擊一下罷了。

兩只亞丘卡斯等級的虛相較量,破壞力是無須質疑的。

所到之處,無不灰飛煙滅。

相比烏爾奇奧拉的游刃有餘,葛力姆喬是用上了十成十的力氣。

打了好一會之後,某只前來看熱鬧的虛終於得出了結論——

“看來,這個死神對你很重要。”

靠,敢情前面老子的話都白說了?!

幾欲吐血的葛力姆喬苦於詞庫存量不多,已經找不到更惡毒的話語去咒罵對方了。

跳開,退後。

離開了戰鬥圈的烏爾奇奧拉,不見丁點狼狽。

“到此為止吧。”

平靜的語氣,不見惱怒的表情,似是大人在陪著某個調皮搗蛋的孩子耍了好一會之後略帶無奈的——乖,不要鬧了。

從來不知道十刃中的No.4不止實力強悍,毒舌功力更是略高一籌。

初次見識小烏毒舌的清桐,眼尖地瞟到豹爺爪子上十只利器,在地上摳出極深極深的印痕。

第二卷 轉 對戰

【廢物又來了。】

怒,【混蛋,你說的是誰?!】

【不是你麽?】

抽嘴角,【誰說的?】

【眾所皆知。】

【……】絕對要殺了你!

【弱小到只能口頭威脅嗎?】

【閉嘴!】到底是打哪裏來的缺德家夥啊?!

【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,卻還妄想抹殺對方。】

驚,是了……【你究竟,是誰?】

然後聲音又沈寂下去了。

這樣自虐的對話近來每天都在進行。

清桐暈乎乎地醒來,感覺額角還在突突地跳著。

迷迷糊糊地睜開眼,很好——

一張醜得天怒人怨的臉近在咫尺。

“真醜。”木然地做出評價,而後淺打毫不客氣地紮進侵略者的眼中。

醜得她想自插雙目,但是自殘是不好的,所以勉為其難插對方的吧。

就這樣,一天又開始了。

每舍棄自尊一次,我們就越像是野獸。

每扼殺一顆心,我們就遠離野獸一步。

慘叫,鮮血。

不斷重覆的動作,不懂疲倦的心。

殺戮的盡頭是什麽?

能夠讓自己變強嗎?

不知道?

眼睛彎起,嘴角勾起不畏懼的弧度。

不要緊,那麽走下去就是了!

烏爾奇奧拉的出現,確實擾亂了自己的心。

生存的意義,也暫時找不到答案。

但是那又如何?

如今她還活著,還在這兵荒馬亂的世界中呼吸著,這已經足夠了——即便有一天,她會如他那般,只得了一個灰飛煙滅的結局。

不過在那之前只要還活著哪怕一秒,也要無所畏懼地繼續成長下去。

渴望變強的心,不會輸給任何人!

像是孤獨的小獸,行走於世,帶著倔強的眼眸。

年少的孩子一把淺打,立於身前,便是勇往無懼。

重覆了幾千幾萬次的殺戮動作,只有疲勞的身體,沒有疲憊的心。

只要能夠獲得力量,便是再做上千萬次又何妨!

刀鋒的銳利不似一開始的鋒芒外露,但內斂的威力卻遠勝當初。

在生命危險的絕對訓練下,靈力的控制確實到達了一個相當不錯的水平。只是刀身上一開始出現的裂痕,卻不是單有靈力就能修覆的。

再一次斬擊於骨質外皮上的刀,終於忍受不住硬質的反沖,“哢嚓”一聲,裂縫驟然迅速擴大,走向斷絕,以不可挽留的姿勢。

淺打,終於還是斷了。

死裏逃生的虛仰天大嘯——

模模糊糊,曾無數次出現在夢中的場景再次被演繹,然而這次卻比過去任何一次要來得真實。

明媚春日,繁華櫻花。

男子雋秀,女子沈雅。

——白哉大人您看,這是我們的孩子……

——嗯。

——白哉大人可是為孩子取名了?

——清桐,朽木清桐。

溫婉笑容,冷凝話音,皆是熟悉入骨。

抱在懷中的孩子,像是聽懂了什麽,突然彎了眉眼,憨態可掬。

——白哉大人,您看,清桐在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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